早五点的晨,微雨
早五点的晨,微雨。邻家门前的凌霄花已经在院墙顶上开放了很久,开成喇叭状,朵朵朝向天。凌霄花一定是喜欢歌唱的吧?攀得那么高歌唱的你一定很快乐吧?朵朵鲜妍惊目,凌然傲气,一定很执拗很血性吧?白居易诗云:有木名凌霄,擢秀非孤标。 偶依一株树,遂抽百尺条。 托根附树身,开花寄树梢。 自谓得其势,无因有动摇。 一旦树摧倒,独立暂飘飖。 疾风从东起,吹折不终朝。 朝为拂云花,暮为委地樵。人生何曾都如意,弱质未必不凌天。藤花之可敬者,莫若凌霄吧。
有书友给我留言:“……你的文字我都能读得懂,懂你的言外之意,也懂你的欲言又止…… ”我信。同为尘间人,烟火情可闻。温暖的你当然能读懂有温度的文字。即便是寒凉清凉也是一种温度。我喜欢就这样记下这些旧光阴,泛着淡淡的黄和苍绿。即便是家常日常,繁华不惊,即便是风月呻吟,清淡无味,亦不弃不悔,我行我素。你懂或者不懂我,情就在那里,不来不去。你爱或者不爱我,爱就在那里,不增不减。我写那些盛开的或不盛开的植物。好象写自己。一直相信,人无分老少,心却有冷暖。
爸妈一早就去兴隆医院体检了,一再申明,不要我和安儿接送。站在窗前,看老妈爬上老爸的三轮车,两个人并排坐着:“坐好出发啦。”一脸的神采飞扬。这么早,一定又要去老家的田地了。这么开心,一定是又能见到乡亲乡邻了。也许,一辈子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的他们,泥土庄稼,田园乡邻,才是他们最踏实的归属感吧。
天空的灰白已经压到了窗前,云层中那将唱未唱的歌,像正在等待乐队起奏,欲吐未诉,只待倾盆。
谁不是把往事慢慢煮,然后酸甜苦辣独吞下去,更与何人说?谁不是和光阴边撕扯边和谈,然后表面不动声色内心翻江倒海,叫人如何说?渐渐平静,渐渐在山高水远的生活里,把生命固定在了一种再也无法修改的格式里,是炼狱还是天堂,有人无感,有人自知。而你,活成了自己的宗教。
你不错,读了不少书。可是,归到底,解决了什么呢?与生活握手言和,与世界温柔相处,与自己温情以待?
突然想起舒婷的《致橡树》:我如果爱你——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,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;我如果爱你——绝不学痴情的鸟儿,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…… 可是,但是,爱有“如果”吗?
晨跑后洗澡,盘坐观心,枙子花香绕窗而来,当下即是有,当下即是美。六月的天光,长长的日子,上下里外都有爱,如果你有心。鸟儿在檐下唧唧复唧唧,我在文字里也如是。 温暖的你,早安。(扬中 林月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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